麥田音樂創始人宋柯接受本報專訪———大家都microSD有青蔥歲月來源:新文化報 - 新文化網
  高曉松與宋柯1996年共同創辦麥SD記憶卡田音樂製作公司,曾推出高曉松作品集《青春無悔》、樸樹《我去2000年》、葉蓓《純真年代》等經典校園民謠專輯
  老狼+高曉松,當年校園民謠記憶體的黃金組合
  新文化周刊Z租房子1版~Z4版
    宋柯,當年校園民謠的關鍵性人物,麥田音樂製作公司創始人,曾任華納唱片中國區常務副總經理和音樂總監,北京太合麥田音樂文化發展有限公司首席執行官。業界不可外接式硬碟多得的音樂人才,宋柯先後推出了葉蓓、老狼、樸樹等歌
    手,被媒體和業界人士尊為內地唱片工業的頂尖操盤手,現任恆大音樂公司董事總經理。校園民謠20年之際,宋柯自然有感而發,本報記者撥通宋柯電話,與他聊起這20年間的事。
    “如果說老是這一兩種音樂類型在流行,這個不是好事兒”
    新文化:彈指一揮間二十年過去了,那時候的學生是不是沒現在的學生那麼多煩惱?
    宋柯:煩惱也有吧,學習任務比較重。相對現在可能沒有太多經濟上的考慮,現在孩子會有一些這方面的攀比啊,我們那時候大家都差不多,吃的穿的沒有人講究這些,手機也沒人說非要用蘋果啊還是三星啊,必須穿名牌運動服,至少我那會兒都沒有,所以基本上大家的業餘生活就是彈彈琴啊踢踢球啊。
    新文化:那時候的校園民謠能火到那個程度,您覺得是什麼原因?
    宋柯:我覺得還都是有感而發吧,最經典的歌曲從某個角度說代表了一個時代比較能夠引起共鳴的一種情感,因為我覺得校園民謠應該說還是挺純真的,因為每個人都有那麼一段,不管你歲數多大,大家都有那麼一段青蔥歲月,所以情感傳達出來以後,我覺得那些作品都很真誠。
    新文化:跟那個年代您覺得有關係嗎?
    宋柯:應該有些關係,我覺得那時候是我們改革開放已經初見成效的時候,因為一開始大家的生活都差不多,也就沒什麼壓力,後來九幾年的時候市場經濟已經算是發達了,所以那個時候大家對校園時代的很純粹很真誠的東西會懷念一些,那個時機也恰如其分。當然作品還是主要原因,我覺得當年校園民謠的作品都還是非常出色的。
    新文化:校園民謠初期您是第一撥的領軍人物,鼎盛時期您也趕上了,不久前我們做了一個調查,現在高校里聽校園民謠的學生已經不多了,請您分析下校園民謠不火了的原因。
    宋柯:第一呢,現在小孩的資訊我們那時候是沒法比的,我們那時候想聽個歌還是很難的,現在是互聯網時代,一是這些孩子接受資訊的渠道很多,歌曲種類也豐富,有願意聽搖滾的,有願意聽歐美的,有願意聽情歌的。第二呢,原來的大學還是有點象牙塔似的,其實它和社會的關係真的不大,至少當時我那幾年的大學時代是這樣的,現在整個大學的感覺也沒什麼“圍牆”了,學生和社會可能都接觸得要比以前多,比我們那代人要成熟。現在玩的東西也多,比如說游戲,我們那會兒沒有,我們那時候除了聽聽歌也就是看看書,沒有什麼別的能打發時間,現在大學生就是打游戲。我們那時候也沒有過多的溝通手段,那時候除了寫信,也沒有什麼別的方式了,現在人交流起來就太方便了,所以大家的愛好多元化。當年流行音樂的種類也不多,現在你能聽到各種種類的音樂,我覺得這不是壞事兒,如果說老是這一兩種音樂類型在流行,這個不是好事兒,因為真正成熟的音樂行業,音樂體系應該是多元化的。
    “那時候連詞帶曲能掙100多塊錢呢,但也沒想過以這個東西為生”
    新文化:您上學的時候人生理想是什麼,是當音樂人嗎?
    宋柯:沒有過這種想法,因為當時也沒什麼唱片公司,我們的作品也有被當時叫做音像出版社的採用的,讓歌星去唱,但是沒想過以這個謀生,其實那時候連詞帶曲能掙100多塊錢呢,但也沒想過以這個東西為生,因為當時在清華的,要不就留校,要不就去設計院,要不就出國留學,同學都這樣。
    新文化:那當時畢業後的打算是什麼?
    宋柯:上學的時候沒什麼理想,清華當時是個工科學校,所以很多人出去也都是工程師,我學的專業是環境工程。
    新文化:您現在依然在做音樂,是不是當時那個“夢”支撐著您?
    宋柯:沒那麼誇張,也沒別的,因為這個行業我已經幹了18年了,我覺得18年也乾不了別的了,我們這個行業並不是一個發展很迅速、很景氣的一個行業,當然還是有小小的責任感,覺得還是要把這個行業做起來,我覺得音樂是人生中很重要的東西,不管你註意到還是沒註意到,是很重要的精神食糧,所以還是要把它做好,沒想過換別的行業。
    新文化:您覺得校園民謠的鼎盛時期還會不會回來?
    宋柯:我覺得會。鼎盛那個年代是個特殊時期,音樂種類不多,現在因為大家懷舊的心理,我覺得以後還會火起來,只是它的表現形式不一樣。校園民謠這幫人,老狼、曉松這撥人和現在的學生,他們眼界寬廣,其實現在校園裡面唱歌寫歌的人很多,每次我們從各種選秀節目中能看到,只不過取決於這些小孩願不願用以前校園民謠的那種方式,我覺得還是有,但是大部分就改成別的方式了,比如現在的條件,做個樂隊是個很容易的事兒,原來要做個樂隊那真是太難了,那時候買吉他買音響的錢都很難湊,這些對於現在的孩子不是難事,所以他們一做樂隊民謠的東西就少了,其實這個可以理解,所以我們也能從裡面聽到不同的音樂形式,各種音樂都有。我覺得這個是好事,也不是在學校就一定要寫或唱校園民謠,如果這個作品是好的,當然也可能是以其他的形式演唱出來。
    “現在都是靠作品說話,至於這個作品到底是什麼類型其實無所謂”
    新文化:您現在都聽什麼音樂?
    宋柯:我現在聽得比較雜了,基本上什麼都聽,因為我們現在不是以業餘愛好者的身份了,我們還要多聽不一樣的音樂。
    新文化:作為校園民謠的奠基人,您對校園民謠的發展是否有過規劃?
    宋柯:我沒有什麼規劃。當時有一大批歌手,創作出很成熟的作品。現在都是靠作品說話,至於這個作品到底是什麼類型其實無所謂,我覺得還是好的作品說話,其實這些概念呢都是媒體和唱片公司的企劃想出來的,但是真正驅動這個事情的,還是因為作品本身的優秀。
    新文化:今年是校園民謠的20年紀念,是否會有相應的演出?
    宋柯:曉松會有幾場音樂會,都是他的作品演唱會,大概在今年下半年會與大家見面,希望帶給大家美好的感覺。
    校園民謠二十年追溯
    曾經青春隨風飄揚如今各自散落天涯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昨天你寫的日記,明天你是否還惦記,曾經最愛哭的你……”
    “青春的花開花謝讓我疲憊卻不後悔,四季的雨飛雪飛讓我心醉卻不堪憔悴……”
    “睡在我上鋪的兄弟,無聲無息的你,你曾經問我的那些問題,如今再沒人問起……”
    怎麼樣,你是否是唱著看完這幾行歌詞的?如果是,恭喜你,你也是一名重度校園民謠癥候群患者,這說明你足夠老,這些都是20年前流行的歌曲。這是個不忍直視的數字,是的,足足20年,可能你現在還在聽,在卧室的沙發上,在懷舊的咖啡廳里,在車上,但很少在KTV唱,擔心暴露真實年紀。那麼今天別控制,我們一起追憶下逝去的青春,趁著熬夜的人還沒起床。
    熱血期:“大哥”宋柯
    上世紀80年代末的大學校園,女生斜坐在男生的自行車后座上,讓風撩起黑髮和長裙,處處美如畫捲。一部分學生忙著考托福懷揣留學夢,一部分學生苦心鑽研學術心裡想著獎學金,還有一部分學生忙著寫詩彈琴心裡想著美麗的姑娘。那時,紅棉吉他、羅大佑、崔健、海子、王小波,這些時代元素混合著青春期的荷爾蒙,焦躁不安地化作一首首民謠,或悅動,或恬靜,流淌進姑娘們的心房。
    宋柯,現任恆大音樂公司董事總經理,在那個年代也是叱吒音樂圈的大佬。1984年,宋柯考入清華,當年憑藉著聰穎的天資自學吉他,並且嘗試獨立創作,很快就成為清華大學校園歌曲的領軍人物。大一時,宋柯就才華流露創作了自己的處女作《日晷》,後來還創作了歌曲《一走了之》,風靡整個校園。宋柯很快就成為校內的領袖人物,並且彈琴唱歌上過一次中央電視臺,另外很多歌星,比如孫國慶也唱過他寫的歌,這在當時簡直是天大的新聞。高曉松、老狼等人都是宋柯的學弟,當時大家都很仰望宋柯,把他奉為前輩,尊稱為“大哥”。
    吉他,在當時被眾多學生所喜愛,不僅是因為其音色優美,入門簡單,價格便宜隨走隨彈也是優勢。北大才子李方曾用一則《吉他,我們的來複槍》紀念校園內彈吉他的學生,文筆絕美,拜讀者絡繹不絕。而吉他作為當時泡妞最有效的文藝方式,像瘟疫一樣傳播開來。宋柯畢業後,1988年就出了國,而那年,高曉松、老狼等一批新秀又邁入清華園,高曉松回憶“草坪時代”時曾說,1990年幾乎每個星期五清華大學的東操場上,都能聚集幾十個外校學生,他就帶著本校的學生跟他們查琴,輸了的必須當眾把吉他砸了,羞辱到極致,才能激發練琴的鬥志。高曉松看著別人砸碎過吉他,自己也砸過琴,砸琴的每次都是心服口服,因為技不如人。後來,高曉松和老狼等人組了一支樂隊,名字很古董,叫“青銅器”,難以想象的是主要唱朋克和重金屬作品,可惜沒有影像資料可追溯,樂隊好景不長,大三那年高曉松就輟學了,樂隊也就散了。
    上世紀90年代初的校園內,青春灑滿操場,校園歌手們用美妙的音符,歌頌著青春,歌頌著愛情,彼此傾聽也彼此挑釁,夾雜著荷爾蒙的味道。
    鼎盛期:沈慶和《校園民謠1》
    那個年代,誰也沒想過把唱歌這件事當成事業來做,即使是很有眼光的宋柯,用他的話說,“那時唱歌只是愛好,大家都沒想過用它賺錢。”可是有一個人就想到了,他就是沈慶。沈慶1989年從四川樂山考入了北京農業工程大學,學習工商管理,在同學當中沈慶一直比較有商業頭腦,看到校園歌曲(那時還沒有校園民謠的定義)風行,他就想把這些歌手帶入到錄音棚,發表一張屬於校園歌手自己的唱片。經過一段時期的整理搜集,沈慶把歌曲小樣送到各大唱片公司,但屢遭碰壁,不是被嫌配樂簡單,歌詞不夠華麗,就是上來就要簽版權購買合同,並且找與校園絲毫不相干的歌手演唱。
    轉機是發生在1993年,沈慶通過朋友找到了時任大地唱片公司製作部主任的黃小茂,沈慶把《青春》放給黃小茂聽,至今回憶起當時的感受,黃小茂用“戳中了心窩”來形容,當即決定幫沈慶發這張關於校園歌曲的合輯,大地唱片的創始人之一是香港著名詞人劉卓輝,我們熟知的Beyond樂隊的《情人》、《大地》、《逝去日子》、《灰色軌跡》、《長城》都是他填的詞,很快黃小茂的決定得到了劉卓輝的認同。沈慶找到了願意發行校園歌曲的唱片公司,但是自己的歌曲不足以成為合輯,他與黃小茂又開始說服高曉松,高曉松是個聰明人,很快就談好了利益分配上的事宜,還有一個附加條件就是他的歌曲必須由老狼來演唱。
    1994年,畢業後的沈慶正式進入大地唱片從事企劃工作,也就是這一年,大地唱片正式出版發行了《校園民謠1》,收錄了沈慶、趙節、老狼、高曉松、金立等人的11首作品,而《同桌的你》、《那天》、《睡在我上鋪的兄弟》、《青春》、《流浪歌手的情人》等眾多歌曲,真正走進了千家萬戶,“校園民謠”被真正定義,也正是這張合輯的發行,讓高曉松和老狼開啟了二人的黃金時代。
    沈慶的推動,讓大地確實賺到了錢,《校園民謠1》總共實現了50萬的利潤。在《校園民謠1》的磁帶內頁中,有這樣一行字:“唱一首歌,愛一個人,過一生。”這是沈慶曾經在北大西階教室的課桌上親手刻下的一行字,也是一個心愿。
    降溫期:終將散落在天涯
    高曉松隨後與黃小茂合作,發表了《戀戀風塵》專輯,同樣獲得好評。1996年,宋柯留學歸來,高曉松與宋柯合伙創建麥田音樂。同年,麥田音樂發行了高曉松作品集《青春無悔》,專輯收錄了《好風長吟》、《B小調雨後》、《青春無悔》、《白衣飄飄的年代》等經典作品,當年創下了60萬的銷量傳奇。從此,高曉松和宋柯便聯手合作,麥田音樂成立後,先後加入新鮮元素,1999年,樸樹的《我去2000年》和葉蓓的《純真年代》出版,樸樹的《我去2000年》讓大家領略了一種新的民謠感覺,曲調脫離高曉松時代白衣飄飄的青澀,卻多了一份對現實社會的抨擊,但也未能讓漸行漸遠的校園民謠再現光芒。之後,大地又推出了《校園民謠2》和《校園民謠3》,筠子、水木年華等歌手出現,雖然創作班底仍是高曉松、沈慶、金立、鬱冬等人,但換了專業歌手演唱之後,校園民謠就怎麼也聽不出原來的味道了。
    再後來的事,大家在新聞上就都看到了,高曉松、宋柯、沈慶、鬱冬、老狼……這些曾經如雷貫耳的人物,或沉寂,或轉戰其他領域。近期的媒體又做報道,高曉松離了第二次婚,那歌中唱的海誓山盟的愛情再次被拷問。
    時光流轉,經典之作可以反覆聆聽,校園民謠終於還是荒蕪了,老狼、高曉松這一代歌者已謝幕,他們帶走了一個時代,也給後來者留下了說三道四的空間。
    本組稿件 本報記者 郭艷東
  (原標題:大家都有青蔥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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